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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use no man

蜂刺(赖狼)



裴珍映注意赖冠霖半个学期了,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被迫注意”。

 

现在他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赖冠霖从对面高一教室过来找朴志训,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把朴志训逗得直笑。这种状态从自己刚升入高二没几天就开始了。朴志训的远方亲戚,人气颇高的高一新生代表赖冠霖,几乎天天都到教室来找他。裴珍映很不满,自己从小跟朴志训一起长大,还从来没有第三个人加入过他们俩的小团体,现在凭空多出个赖冠霖,裴珍映心里警铃大作。

 

但是裴珍映又不想让朴志训觉得自己像个小心眼,于是只能在每一个三个人碰在一起的日子里视他如空气,眼神绝不往赖冠霖的方向倾斜一度,抛过来的话题都回以后脑勺,以此希望朴志训可以看出来他强硬的态度,抛弃赖冠霖重回自己的怀抱;然后又在每一个赖冠霖单独出现的日子里混在人海里偷偷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护食的狼崽,时刻准备抓住弱点反击。

 

久而久之练就了一双慧眼,所以朴志训在学校里走着走着经常会被裴珍映莫名其妙的拽走,弄得他一头雾水,问裴珍映原因他又不说,搞得朴志训有段时间以为裴珍映得罪了人,天天放学拉着赖冠霖一起回家。朴志训给裴珍映解释说多个人多个战斗力,冠霖这么高,一定很能打。

 

我真是个猪啊!

 

裴珍映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呐喊,可想而知幼稚小孩看赖冠霖更不爽了。

 

 

 

 

 

但此时此刻的裴珍映有些尴尬,因为他发现他刚刚盯着赖冠霖走神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里尽是赖冠霖盯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目光太过炽热还是觉得刚刚在心里说人家坏话被抓包了,裴珍映觉得脸烫的不行。但也不愿意就这么认怂撤回目光,结果他发现赖冠霖也不是怂包,于是在裴珍映的极其丰富的想象里两个人进行了一场火星四溅的博弈,场面一度十分火爆,难分伯仲。

 

实际上赖冠霖站在门外看着裴珍映暗自发笑,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朴志训猝不及防的被赖冠霖的自恋呛了口水,神经病啊。

 

你看裴珍映,看我都看呆了。

 

朴志训扭头一看,发现裴珍映还真的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赖冠霖,那眼神炽热得朴志训看了都脸红。为了好友的形象,朴志训飞快地打发了赖冠霖回去。

 

以为是自己把人瞪走了的裴珍映在心里为自己赢下这场无声的战争而暗喜,结果下一秒就看见赖冠霖眉飞色舞的跟朴志训挥了挥手,离开之前还瞟了自己一眼,裴珍映断定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他决定等下就跟朴志训告状。

 

结果朴志训还没走过来,上课铃就响了,裴珍映只能看着他走回自己的位子然后咬碎了一口牙把委屈往肚子里吞。等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放学,朴志训接了一个电话以后,又旋风一般的留下一句今天有急事对不起啦珍映然后就跑了。裴珍映站在原地摸着头,怀疑今天的老黄历是不是写的不宜谈心。

 

 

 

 

 

 

等他磨磨唧唧的把书包收好以后,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光了,垂头丧气的走下来远远看见赖冠霖推着单车站在楼下等人。看来志训哥并没有告诉他今天有事不能一起回去,想到这里裴珍映心情又好了一点,走近赖冠霖的时候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搭了话。

 

“志训哥难道没告诉你他今天有事先走了吗?你等不到他啦。”

 

飘扬的尾音显示着主人的幸灾乐祸,虽然他没有特意停下来观察赖冠霖的反应,但故意放慢的脚步还是暴露了裴珍映分了些注意力在身后,结果后面的人只默默的嗯了一下,就推着自行车快步追了上来,搞得裴珍映有些泄气,比一拳打在棉花里还无力。

 

“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赖冠霖主动递过来的话题如以往一样抛在风里没有回音,又说了几句还是没有反应,结果还在等他继续说的裴珍映发现边上的人突然没了声音,悄悄瞥了他两眼,这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沉沉的笑了起来,牙龈都露出来了,特别傻。

 

“你是我们学校后脑勺最好看的。”

 

然后话音还没落,赖冠霖终于如愿收到了两记眼刀。他把手往校服上搓了搓,伸手去摸裴珍映的后脑勺,发丝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软软的,叫人舍不得把手拿下来。

 

裴珍映觉得赖冠霖手上一定有静电,不然为什么感觉自己后脑勺像过了低压电一样麻酥酥的,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都不自知的蜷缩在一起,等突如其来的雨滴飘在脸上的时候,裴珍映才瞬间清醒过来,回头啪的一下把赖冠霖在自己后脑勺作妖的手给打开,软绵绵的也没什么力道,结果赖冠霖还甩着手大呼好痛,一张好看的脸为了效果做着夸张的表情。

 

“别给我装”,裴珍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演戏,伸手拉过赖冠霖的手腕然后啪的一声在手背上又给他来了一下,这次真的用力了,三道杠都打出来了。

 

吃瘪的赖冠霖这下真觉得痛了,一边甩手一边单手推着单车追着裴珍映的背影走了。

 

今天不止不宜谈心,也不宜跟赖冠霖一起走。

 

裴珍映在心里吐槽。

 

“哎,下雨了,你快点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赖冠霖拍拍单车后座,示意裴珍映快上来。

 

“不要,单车后座都是给女生坐的,我才不坐呢。”

 

“那你把我当成女生行了吧?女生骑单车载你,是不是倍儿有面子?”

 

裴珍映一听,心里美滋滋,没想到赖冠霖人虽然不怎么样,嘴倒是挺甜。

 

两个人推推拉拉之间,雨又大了起来,赖冠霖看裴珍映笑眯眯的没反驳他,就赶紧推着他坐上了后座,主动帮这个别扭的人做出了选择。

 

 

 

 

 

 

不知道今天这条路上怎么了,石头巨多,颠得裴珍映屁股痛。要不是他歪着头确认了一下路上确实有很多碎石头,他简直怀疑赖冠霖是不是故意在整他。裴珍映看过国外的一些纯爱电影,帅气的男孩子载着漂亮的女孩子与汹涌的车海并肩骑行,他们路过油菜花田,路过跨海大桥,路过女孩子家门口的小街小巷,也路过老师身边被追着批评说早恋。最后女生双手轻轻搂着男生的腰,飞扬的白衬衣跟裙摆成了那个夏天街边最吸引人的风景。眼下再看看自己,下着大雨,两只落汤鸡骑着单车灰头土脸的往家里狂奔,赖冠霖的白衬衣已经被雨水晕湿,好看的背影已经能隐隐显了雏形,以后应该会是个有担当的大人。

 

结果雨越下越大,在自行车碾到最后一块石头导致有担当的赖冠霖连人带车骑到沟里去的时候,裴珍映终于搞明白了为什么这条路上今天这么多石头了。

 

原来今天黄历上写的是宜动土啊。

 

 

 

 

 

 

 

那天晚上裴珍映家和赖冠霖家一起度过了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得知此事的朴志训匆匆赶到医院,他还在想自己就一天没跟他们一起放学,怎么两个弟弟就大打出手了。他知道裴珍映一直对赖冠霖的出现不爽,但没想到居然严重到要打架的地步。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裴珍映青着个眼眶坐在床上,一夜没睡小脸看起来憔悴得很,赖冠霖则坐在椅子上埋着头拿着水彩笔在裴珍映小腿的石膏上画画,听到动静抬眼一看,眼眶下面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如果忽略掉两个人挂彩的痕迹,朴志训会觉得他的两个弟弟好像一夜之间关系变亲了。

 

“冠霖,你把珍映的腿打断了?!”

 

这次裴珍映跟赖冠霖的对视十分默契,路过病房的护士也被里面传出来的爆笑声所感染,于是乎感叹起小孩子就是年轻有活力,真是羡慕啊。

 

从昨天憋到今天,这下裴珍映终于能向朴志训告状了,他激动的指着脸上说这是在赖冠霖身上嗑青的,又指着腿说这是赖冠霖把我摔骨裂的,骑车技术太差就算了摔沟里还拿我当人肉垫,这笔账志训哥你得帮我算算!

 

赖冠霖被裴珍映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语速震慑住了,不过他也确实没法反驳,只能低着头继续给裴珍映画石膏,打算画好看点让他别再生气了。

 

可惜赖冠霖并没有绘画天赋,刚画好裴珍映就指着石膏上的画问他为什么画一只狗,赖冠霖解释说我画的明明是狼崽!

 

你这分明是一条狗!


我画的是狼!

 

是狗!

 

是狼!

 

......

 

两人一人一句吵得朴志训快爆炸了,他忽然希望时光倒退回一天前,至少互不搭理的两个人不会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两个人在医院躺了两天后医生就放人了,赖冠霖一路上跟裴珍映的父母自告奋勇说以后上下学都由他负责接送,直到裴珍映拆了石膏为止。

 

你怎么接我?裴珍映侧着头看他。

 

我叫爸爸给我买了新单车。赖冠霖语气有点虚。

 

!!!!裴珍映悲愤的还以后脑勺。

 

“你坐在上面,我推着走还不行吗!如果再摔了我绝对垫在你下面行不行?”,急着表决心的人把自己的号码写在裴珍映的手心里,比裴珍映大一号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小手,害怕笔迹会褪掉还来来回回涂了几遍,搞得裴珍映手心里痒痒的,“下课有事你就打我电话,给我发短信也行,随叫随到,我可以陪你上厕所陪你吃饭!”

 

那一脸认真的架势就差没有举手起誓了,裴珍映不敢看赖冠霖,怕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只能转过手握了一下赖冠霖的手,表示他同意了。结果赖冠霖得寸进尺,握住了就不松手,扭头学着裴珍映一左一右看着窗外,不知道的以为俩人又吵架了。

 

裴珍映又像以前一样,偷偷地看他,以前看不顺眼的时候觉得他是个零分男,名不副实,什么人见人爱的高一代表跟朴志训简直差远了;现在再看他,心里的弹幕不停的刷,鼻子真挺,加一分,睫毛像把小扇子,这个也加一分,眼睛深邃又迷人,这个必须加一分,笑起来的牙龈肉也可爱,这个也能加一分...好感分哐哐哐的就上来了。

 

紧紧握着的手看挣脱不开就老老实实的认他攥着,赖冠霖觉得裴珍映真是可爱极了。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裴珍映,他在笑,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难怪不敢看着他。高一刚开学赖冠霖就注意到裴珍映了,志训哥的好朋友长得实在太秀气,总感觉自己稍稍用力捏他一下就会眼泪汪汪的喊疼,但是真正接触了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是个小狼崽子。只要自己出现,他总是会守在志训哥身边像一颗挺拔的小白杨,头歪都不带向他歪一下的,更别说跟他说话了。但是在看不见志训哥的地方,赖冠霖总是能收到他自以为偷偷发射过来的略带敌意的视线,他自己好像不知道,他站在人群里太打眼了,所有的小表情都能被赖冠霖看得一清二楚。裴珍映应该是吃自己的醋呢,实在是太可爱了。好不容易那天说服了志训哥先回家,说想跟他谈一谈,他想着,这次一定要改善一下关系,真的不想再看帅气的后脑勺了!结果在楼下等他的时候破天荒头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了,还坐了自己的单车,本想着这次一定不能搞砸,结果自己居然一时激动翻了车,还让他受了伤,想到这里赖冠霖就被自己气死。

 

好在裴珍映同意自己接送他上下学,不然自己怕是要后悔到明年了。

 

 

 

 

 

 

 

那天以后裴珍映感觉他看过的外国纯爱电影似乎是成真了,只不过剧本改成了一个帅气男孩载着另一个帅气男孩,这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一个好看的人就够吸引目光了,更何况是两个呢。一开始大家都在传高一的年级代表跟高二最可爱的男生打了一架,然后两个人冰释前嫌,每天一起上下学。过了两天版本又变成高一的年级代表英雄救美,气的裴珍映在赖冠霖背上捶了两拳。

 

“我就这么弱吗?”

 

接过赖冠霖递过来的冰棒,坐在后座上的裴珍映一下就不气了,满足的吃了起来,眯起来的笑眼好看极了,赖冠霖喜欢得不得了。赖冠霖每次都会听裴珍映的买双棒,奶味儿足,一撕开包装袋就能发现裴珍映的眼睛都亮了,把两根棍子使劲一掰开,一人一根分得正正好。

 

“你不弱,但我比你更强。”

 

赖冠霖说完还秀了秀初步成型的肱二头肌。切,裴珍映在心里不服,但是身高优势在那里放着,他于是乎在心里默默的计划着等拆了石膏一定要去办一张健身卡,再好好长几公分个子练练块头,让那些说他被“英雄救美”的人都闭上嘴。

 

“你可别去举铁啊”,赖冠霖看穿了裴珍映的小心思,“一般家里面有一个力气大的就够了,这样比较和谐。”说完还特意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珍映。

 

不过忙着吃冰棒的人没听出来话里的话,张口就说我跟我爸都力气大,我家里和谐着呢!

 

赖冠霖笑了,这个比我还大一岁的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赖冠霖后半个学期天天都推着单车接送裴珍映,风雨无阻,都被朴志训取笑成裴珍映的半个家人了。

 

“明明就是我的亲戚啊,怎么搞得跟你亲戚一样!”

 

裴珍映腿还没好,躲不开朴志训的魔掌,赖冠霖就这么看着他然后等他求自己的时候再站出来把他护在身后挡的严严实实的。朴志训气结,看着裴珍映从门板子一样的赖冠霖后面探个头出来笑得一脸得意。

 

等着,等你好了,我就不信冠霖能护一辈子!

 

志训哥,flag不要乱立啊!你会后悔的!

 

朴志训两眼溜溜的转了一圈就懂了,拍了拍赖冠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兄弟,想收妖,自己的道行要更高才行啊。

 

“是!志训哥,遵命!”

 

赖冠霖半开玩笑的敬了个飞礼,听不懂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的裴珍映摸着头看了看赖冠霖又看了看朴志训,结果两个人谁都不给他解释,只能又在心里记了一笔,等腿好了这笔账一定要算回来。

 

 

 

 

 

 

时间就这么过着,裴珍映心里给赖冠霖刷好感的小勾勾也越打越多。

 

看到赖冠霖掏钱给路上的流浪狗买东西吃的时候记一笔;看到有要过马路的老人家会先把单车停好让裴珍映等他扶老人家过马路,这个也记一笔;回家经过的哪条路路况不好了,会特意绕远推着他回家,再记一笔;在学校的时候,裴珍映见过他帮老师搬课本,给同学解答问题,自己上体育课的时候,他还会特意送水过来等等等等事情,统统都优秀的不得了。

 

那时候从医院回学校的第一天中午,赖冠霖就提前一节课发短信过来问自己想吃什么,然后买两份一模一样的带到教室和他一起吃,裴珍映以为赖冠霖也爱吃这些,结果他说是因为你喜欢所以买两份一样的你不够的话可以吃我的。

 

当时感动的裴珍映马上就想给赖冠霖道歉,以前那么看你真是对不起了。

 

有时候作业少,赖冠霖跟裴珍映还会一起去网吧开黑,裴珍映给赖冠霖打辅助,每次到后期看到自己奶起来的ad一秒五喷的时候他总是会疯狂的公屏打字:这是我养起来的ad,比疯狗还猛!你们服不服?????

 

开心,真是开心,恨不得抱着赖冠霖啃两口,我的ad太争气了。

 

 

 

 

 

 

 

 

等裴珍映想起来拆石膏的日子到了的时候,他发现赖冠霖早就不是一开始他认为的零分男了,现在自己要给他一千分!一万分!而且感觉一万分都不够。

 

拆石膏的那天还是赖冠霖推着他去的,裴珍映央求医生把石膏完完整整的拿下来,上面还有赖冠霖画的狼崽,裴珍映想带回家收起来。等真正拆下来的时候,裴珍映算了算原来这么多天没踩到地了,这感觉一点也不真实。他兴奋的蹦了两下,却看见赖冠霖抱着石膏在旁边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你怎么啦,我腿好了诶!你都不替我高兴吗?”

 

裴珍映背着手一蹦一蹦的像个兔子。

 

赖冠霖嘴巴撇了撇,如果这能算得上是个笑脸的话。

 

“你怎么回事呀?”

 

裴珍映有点不高兴的把自己的石膏抢了回来,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赖冠霖,就算是以前自己看不惯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珍珍...”赖冠霖突然停下了脚步,脱口而出的名字让裴珍映红着脸不敢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他,裴珍映想让赖冠霖马上送他回医院,因为他感觉自己现在是一只快要熟透了的大虾,他感觉他在发烧!

 

“干...干嘛这么叫我...”

 

“我这些天一直睡不好,每天晚上做梦梦见上帝给我送了礼物,然后我就拆包装,一直拆一直拆,可是那个包装好像永远也拆不完。”

 

赖冠霖定定的看着裴珍映,满眼的遗憾让裴珍映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好痛。

 

他垂着眼睛问赖冠霖,上帝有没有告诉你礼物是什么?

 

说了,他说是我的珍宝,他告诉我昨天晚上要是还没拆开礼物,从今天起我就再也收不到我的珍宝了。

 

那你昨天晚上拆开了吗?

 

没有,珍珍你说,我的珍宝是不是就没有了?

 

赖冠霖望向裴珍映,无限期待。

 

 

 

 

 

 

是我吗?是我吗赖冠霖?裴珍映在心里呐喊,他甚至没发现他抱着石膏的手在颤抖。

 

赌一把吧,如果我扑过去而你接住了我......

 

 

 

 

裴珍映低下头看着赖冠霖的眼睛,那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深邃而又迷人,结实的臂膀轻而易举的拖着他,又像害怕他反悔似的加大了些力气。

 

“赖冠霖,你的珍宝收到了吗?”

 

这是赖冠霖听过的最美妙的话,和小学长的哭腔一起,想录下来听一万次。

 

“收到了,我会紧紧的抱在怀里永远不松手的。”

 

“可是你的珍宝觉得好疼,他觉得你力气太大了。”

 

裴珍映伸手抹眼泪,就好像和赖冠霖刚认识他的时候想的一样,稍稍用力捏他一下就会眼泪汪汪的喊疼。

 

“但是一般家里面要有一个力气大的,这样才和谐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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